第十四章第一页的战争与橡皮擦屑的区

    决定要写下来是一回事,像在心底立下一个悲壮的、不成功便成仁的誓言。但真的要握住那支灌注了「禁忌之蓝」墨水的钢笔,面对眼前那本崭新、洁白、彷佛能映照出所有心事的笔记本时,林星语感觉自己像是即将踏入一片未知雷区的士兵。手里的笔不是武器,更像是一把随时可能引爆地雷的工兵铲,而敌人…是她自己那过於奔放、日益失控,甚至开始让她感到害怕的想像力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经历了那场几乎要将她灵魂撕裂的「丝绒王子解扣子」幻想之後。那不再是轻松的脑内逃避,而像是一次对自身慾望禁区的危险窥探。她几乎能感觉到那幻想的余烬还在T内灼烧,带着一种让她既兴奋又恐惧的温度。备忘录那个小小的「垃圾桶」已经彻底失效,它装不下那样沉重、那样接近真实或者说,是真实慾望的东西了。这本笔记本,这支钢笔,是她唯一的选择,也是…她为自己设下的试炼场。

    她深x1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回到一切的「开端」—那个最初的、相对「安全」的幻想,捷运上的睡美人。至少,那个幻想里没有镜子,没有被掌控的屈辱感,只有一点点浪漫的、不切实际的绮思…吧?

    她开始下笔,笔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,在那光滑的纸页上留下第一个带着犹豫的墨迹:

    「午後的板南线,像一条在地底蠕动的、疲惫的铁灰sE巨蟒,载着满腹心事与倦意的乘客,驶向各自模糊的终点。角落靠门的座位上,一个nV孩沉沉睡去,她的头无力地靠着冰冷的车窗,像一朵被遗忘在都市丛林里…挣扎着想开花却又害怕yAn光的…小野花?」

    写到这里,星语停了下来。小野花?这形容似乎太…轻飘飘了?经历过那场几乎要窒息的幻想後,「小野花」这个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甚至有点可笑。而且,睡美人不该是公主吗?一个…等待被吻醒,或者…等待被更深层次的东西所「占有」的公主?

    她拿起橡皮擦,用力擦掉「小野花」三个字,留下了一片灰蒙蒙的、像心头Y影般的痕迹,以及一些恼人的、象徵着徒劳挣扎的橡皮擦屑。

    改成什麽?「像一颗蒙尘的、等待被发掘的珍珠」?太俗。「像一只迷失在森林深处、既害怕又渴望被野兽发现的羔羊」?不对,这好像更接近她後来那些更危险的幻想了…

    星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感觉指尖沾染上的不再只是墨水,还有那份源自第十一章的、黏稠的恐惧感。写作,原来b应付客户那句「这个感觉不太对」还要困难百倍!脑袋里的画面明明还残留着那份悸动,那份危险的x1引力,为什麽变成文字就如此…别扭,甚至…让她不敢轻易碰触?

    她决定先跳过这个卡关点,试图描写那个「王子」的出现:

    「这时,坐在她斜对面那个穿着笔挺深灰sE西装、正低头看着平板的男人,似乎察觉到了什麽。他抬起头,目光越过稀疏的乘客,落在了角落里沉睡的nV孩身上。他的眼神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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